羡贤

从前种种，譬如昨日死

“哥啊啊啊啊啊啊啊……”师青玄瘫坐在地难得的双眼空洞。

他喉头破碎，眦目欲裂，一时之间甚至连呼吸都停了半刻。

师青玄盯着哥哥瘫软在地上的尸体，发出幼兽般的呜咽，双拳紧握，头止不住的晃动。

“哥  ！”忽然师青玄猛的仰起头。整个人像是将全部力气光了一般，恍然一瞬间，半数青丝成白发，接着，人便瘫软下去。

贺玄楞在原地，又急奔向他，扶了扶他微弱的呼吸，将人放下，又抄起双膝，快步回了屋子。

外头风光正好，阳光明媚，照在身上却冰冷的仿若刺骨。

“洒扫干净”贺玄对侍在一旁的小鬼吩咐道。

“是，岛主，这尸体……”小鬼不敢多言，躬身请示。

“存至一处罢了”贺玄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师无渡，闪身回了寝殿。

贺玄立在榻前，盯着师青玄，眸中微沉，无法猜测他在想什么。

计划是一早就定好的，为此多番安排，忍辱负重，自他身死之日便在计划如何报复师家二人，但……报仇后的心情仿佛不像他想的这般轻松愉悦。

师青玄眉头紧皱，半数的白发混迹在青丝中凸显老气，脸上大抵是粘上了牢中那些脏物。

贺玄心中微动，还未反应过来，便已将手伸到他脸上，拿出帕子想将脏污尽数擦去。

“哥，哥求你，哥…不要，不要，哥…”师青玄呢喃中带着焦虑，他抓紧了被子，额头间渗出细密的汗。

贺玄楞楞的看了他半刻，擦去脏污后的帕子放在他枕边，转身就欲离开。

“明兄……”贺玄脚步微顿，转回头看向榻上的人，见其只是梦呓，便敛衣出了屋。

“去备一碗白粥，清淡些的小菜，另外唤竹老过来。”

贺玄攥了攥手指，眉头若师青玄般紧皱。

“岛主”竹老缓缓倾身。

“进去看看他”

“是”

不出片刻，竹老踱步而出，将欲倾身行礼。

“免了，他怎么样”贺玄焦急的询问和自若的外表显然不符。

“悲伤过度，伤了心肺，如今公子仅是个凡人，此番，恐会落下病根。”

贺玄皱了皱眉，消化了一会他的说法。

“要多久能醒过来。”

“不出三刻”

“下去吧……”贺玄摆手，立在殿内，望着里间默不做声。

“岛主，这粥……”

“咳咳……”

屋内传来了急促的咳嗽声，仿佛要将肺子咳出来一般，贺玄闪身进了屋。